殷棠

有饭吗?

【知妙】柔性规则

•爱情开始的地方。

•因为评论区太——有才了所以抓个点梗,20号晚上9点截,带梗评论就行!三次比较忙所以不一定什么时候搞,但抽中了就一定会搞的!


  

  

今天是搬进艾尔海森家里的第十天,凌晨十二点三十。卡维窝在兰巴德酒馆的沙发里,抓起了他的最后一扎啤酒。


艾尔海森给他划定的回家时限是十一点半,不过也无所谓了。卡维醉醺醺地想:反正我今晚就会被扫地出门。




直到昨晚之前,他在学弟家里都过得还算顺利。但问题就出在昨晚。


昨晚他在从工地回家的路上,碰见了一个流浪的小女孩。那孩子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大,衣衫褴褛,在寒风里蜷成一团,小兔子似的瑟瑟发抖。


卡维就走不动了。


这要是在他自己家,卡维肯定想都不想,拉上女孩就走——虽然他没钱,但他有热水,有衣服,至少能让她洗个热水澡,再送她一件御寒的斗篷。


但他现在得想。不仅得想,还得好好地想。因为艾尔海森明确规定过,禁止带来路不明的人回家,否则就直接滚蛋。


他在路灯下徘徊了一会儿,脱了披肩给她裹上,又跑去最近的商铺买了袋面包。他看着小姑娘哆哆嗦嗦地道了谢,伸出满是冻疮的小手接过面包,小口小口地咬着,心都快被酸楚撑裂了。


“……小丫头,”于是他咬咬牙,在女孩面前蹲了下来:“我可以带你回去,送你些冬天穿的衣服,再给你点零花钱。但是……你得悄悄的,因为哥哥的房东是个很——可怕的人,吵醒他咱俩都得完蛋,明白了吗?”



他悄悄地带着她回了家,放好洗澡的热水,备好干净的衣服,又把卧室让给她,自己窝在了沙发上。他太累了,一觉睡到了将近中午,艾尔海森早就走了,餐桌上放着冷掉的早餐。卡维揉着眼睛爬起来,晃晃悠悠地去敲卧室的门,敲了半天都没人答应。他推开屋门,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,窗户大开,满屋寒气。


他原地愣愣地站了一会儿,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抓起自己的公文包,伸手一摸——果然,钱包没了。


他机械地把公文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,又一样一样塞回去,有些惶然地站起来,拔腿直奔艾尔海森的书房,进门就看见书桌的抽屉全都开着——这绝非艾尔海森的手笔。


她还偷了艾尔海森的东西。


卡维的脑子嗡的一响,没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兜兜转转了好几圈,这才想起报案。离开前,他把艾尔海森给他的钥匙放在了鞋柜上,揣着自己当下的全部身家——八千五百四十二摩拉——走出了大门。


就让城防部的人去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吧,何必自讨不痛快。


他稀里糊涂地做完了笔录,出来的时候城中已经飘起了饭香。他腹内空空,头脑空空,顺着黄昏的人行道慢慢地走,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兰巴德酒馆门前。他将自己全部的家当挥霍一空,点了六七扎啤酒,整整齐齐地码了一桌子,从左到右依次开吹。


随便吧。反正他今晚就会被扫地出门。他大概只消等到天亮,就能在艾尔海森家门口捡到用垃圾袋包好的行李:一套换洗衣服和两本速写。




卡维半梦半醒地趴在桌上,脸颊贴着冰冷的酒杯,突然听见了噔噔两声。


有人在敲桌子。


卡维睁开眼睛,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叩在他面前,熟悉的声音从他的正上方缓缓飘落:“我们的大善人,做慈善终于做到我头上来了?”


“……我很抱歉。”卡维昏昏沉沉的,话都说不太清。


“你应该知道,入室盗窃的破案率很低。尤其是这种由屋主大开房门请进来的小偷。”


卡维闭上眼睛:“……我很抱歉,真的。”


“七十二万摩拉和三枚白金笔尖。”艾尔海森的语气听不出很多起伏。


还行,不过是卡萨扎莱宫的一点儿零头罢了,卡维想。债多不压身。


“我会全额补给你的。”卡维松开啤酒,勉强撑起了上半身:“你…你带笔了吗?我先把,嗝,欠条,打给你。”


“'先'把欠条打给我。”艾尔海森却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露出“就等你这句话了”的表情,而是追问道:“然后?”


“然后……?”卡维努力地集中精神,试图计算自己和下一次月度津贴之间的距离,但以失败告终了:“然后…我争取下个月还上。”


“我不是在问这个,卡维。”


“呃……”这可真是难为醉成浆糊的脑子了。卡维搅拌着浆糊艰难地思索了一下:“那……那你在问…日息……?”


“……”艾尔海森没再废话,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片什么东西,叮的一声拍在他的面前,起身就走。


卡维迷迷瞪瞪地盯着那个金属质地的小玩意儿认了两秒,捏起来又认了两秒,这才堪堪认出那是他的钥匙,酒都吓醒了一半,叮铃咣啷地站起来,“艾尔海森!”


艾尔海森回头。


“你——!”他满脸酡红,左手举着片钥匙,右手冲着它指了又指:“这——这什么?!”


“钥匙,可以用来开门。”艾尔海森怜悯道。


“废话!我知道!”卡维剩下的酒又被气醒了一半:“我是说——”他摊了摊手,东倒西歪地走到了艾尔海森面前:“我违规了吧?我带不认识的人回家,房租被偷了,甚至连你的东西也一并被偷了——就这样?”


“没想到你还有受罚的癖好。”艾尔海森说。


“嘿,这不是性骚扰,我在认真跟你说话!”卡维皱起眉头:“是你整天为了捍卫领地跟个斗鸡似的见谁啄谁,怎么一转头就不在乎了?”


“……好,那我问你。”艾尔海森抱起胳膊。他本身就比卡维高一点,此时略微抬起下颌,就愈发衬得那双绿眼睛深不可测:“下次再遇到流浪的孩子,你还会捡回家吗?”


“……”卡维顿了一下,醉醺醺的目光尖锐起来:“这是设问还是反问?”


“设问。”艾尔海森说。


“……会。”卡维回答得有点滞涩,但毫不示弱,“很抱歉让你失望了。但是,会的。我会偷偷把咱俩的钱包藏进衣柜的最顶层,但我一定会把他捡回家。”


“没得商量?”


“没得商量。”


他恶狠狠地逼视着艾尔海森,准备在他开口挖苦的瞬间把那片该死的钥匙呼到他脸上,谁爱住谁住,他不受这夹板气了——可他却眼睁睁看着艾尔海森弯起嘴角,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微笑。这小子笑起来实在漂亮,以至于卡维一时忘了追究原因,只顾呆呆地看着他,直到那抹淡淡的弧度从他嘴角褪去。


“你笑什么?”卡维如梦方醒。


“你很有原则,学长。”他万万没想到会从艾尔海森嘴里听到这样的答复:“我为你感到高兴。”


“……什么?”卡维彻底懵了,直愣愣杵在原地,直到艾尔海森大踏步出了酒馆,松动的木门吱嘎吱嘎地摆动起来,才蓦然打了个激灵。


“等等——什么?!”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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